几文铜钱,内务府专门安排一个小太监,每天去前门大街买片儿汤回来就可以了。”
雅易安总管回答道,此事我等也本a整理]想过,近日去前门大街找遍了,但没找到任何一家卖片儿汤的摊贩,这几天打算跑远点去买。可问题是如果跑得太远了,片儿汤端回来就不好吃了,所以正烦恼着呢。
康德皇帝冷哼一声,虽然明知这厮的话语中肯定有猫腻,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发作,只好无奈地一挥衣袖:罢了,罢了,朕还是不吃片儿汤了吧
接着,将账单再翻下去,康德皇帝又怒了——嗯?朕叫你们给磨破的龙袍打个补丁,就要花三千两银子?这都够买几十件新龙袍了
那雅易安总管却肃容答道,这龙袍象征着天子体面,自然要用天下最好的苏州织工来做。皇上想要打补丁,我等奴才也是尽心办理,专门送到苏州的御用织造坊去修补,这一来一去,自然多花了些银子。
康德皇帝听了更加生气——从金陵到苏州才多少路啊就是出个差也不用花这么多钱吧
可雅易安总管还是有他的歪理:皇上啊,龙袍这种天子御用之物,一旦丢了可是会有很多人要掉脑袋的,所以为了防止失窃,奴才们雇了一百多个保镖押运……所以一共花了三千两银子。
康德皇帝当时就被噎得说不出话来,只得捏着鼻子继续往下翻,然后简直是被气得差点儿脑溢血发作了——朕吃一个ji蛋就要花三十两银子?一顿早饭就要一百二十两?宫外面的ji蛋明明才八文钱一个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,到底是欺负朕不懂行情还是怎么的?
没想到这雅易安总管,真是狂得没边儿了,都到这时候居然还不请罪,反而皮笑rou不笑地对皇帝说道,“……皇上,这外头市面上的ji蛋多少钱一个,奴才是确实不知道,也根本不想知道。只是这宫里的ji蛋,从来都是三十两银子一个,历代先帝都是这么过来的。陛下您也是爱吃就吃,不爱吃就拉倒”
随后,这位雅公公居然还摆出一副老前辈的嘴脸,语调傲慢地教训起了皇帝:“……这皇家制度,自来宽打窄用,决不能打细算盘。设如一葫芦抠一子,人多怨望,则旨意不能出禁门。皇上在民间住过,不知这宫中的凶险——若非帝德深如海,不以小节苛待下人,这旨意又如何出得了禁门呢?”
听到区区一个卑贱奴才,都敢如此恐吓天子,康德皇帝一时间被气得双眼一黑,又是一番天旋地转,好险没当场中风驾崩了。
——这岂不等于是逼迫他用“帝德深如海”(纵容贪污)来换取“旨意出禁门”的权利吗
这可真是何等嚣张的奴大欺主啊
直到这一刻,康德皇帝才异常悲哀地发现,自己这个天子还真是憋屈得不能再憋屈了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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