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默的目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离开宝臻,见她脸蛋红通通的,不知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因为搓了胭脂,伸出手指刮了一下。
手指上的戒指碰到她的脸,两个人相视一笑,宝臻将他的手捉住,小声道:是胭脂。赵太太太喜欢胭脂了,把她脸抹的很红,她看了都不好意思了,偏生马婆婆也不站在她这一边,还说她脸白,抹多点胭脂才好看。
许默笑,点头道:是很好看。
她平常不爱打扮,脸上倒是很干净了,可偶尔落在许默眼里,一下子就能让他恍惚着掉入回忆,她的眸子太清澈,笑容太明亮,再加上没心没肺的孩子气,是彻底没法将她当成个大人看待的。
他相信不光是他有这种感觉,就连乔长天估计也是对她总是不肯放心,否则不会在她做一点事的时候这么大惊小怪。做父母的打断孩子的主意那真是太正常了,喝水怕烫着,吃饭怕噎着,孩子要独立,大人也得偷摸的在后头跟着。
如今她头上戴着冠,唇上抹了口脂,眉毛多了几分娇媚,整个人跟原来做男孩子打扮的时候大不相同。
宝臻被他看得双颊滚烫,喃喃道:我把头冠摘了吧?
许默忙站起来,我给你拿镜子。
结果说完一看,镜子是镶在梳妆台上头的镜框里的,他一顿,宝臻先笑了起了,他也跟着笑了,扶着她的胳膊,让她坐在梳妆台前。
烛火跳动的厉害,许默看着镜中的人,那红唇鲜妍润泽,比雪中的红梅还要动人,忍不住低低的喊了她一声。
外头突然传来马婆婆的声音:公子爷,这边的酒席都预备好了,您略吃点,就该去前头敬酒了。
许默这才回神,低声哄着宝臻:你也累了一整日了,早就饿了吧?我们俩一起吃点东西。
宝臻问他:一会儿还会有人来这边看我吗?
许默笑:许家宗族的女眷都没有过来,其他人也不必理会的,若是真有心日后再见面也不迟。
宝臻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恐怕是同僚和下属的女眷,我不见真的好吗?
许默点头,把她摘下来的头冠放到一旁:我提前已经跟众人都说了,赵太太也会看着安排的,一会儿我走了,你卸了妆后不用等我,困了便先睡一觉。
宝臻一把抓住他,你回来会很晚吗?
不会太晚,入夜就冷了,客人们应该会走的早一点。许默将她领到外间,递了筷子给她,看了看菜色,又把筷子拿回来,给她舀了一碗汤:先喝这个。
桌子上不过五六个菜,皆是她素日喜欢吃的,其中有一道拔丝地瓜,因凉了黏住成了一块,许默先拿筷子给她分开,然后才挟到她眼前的碟子里头。
宝臻埋头吃饭,不好意思让他伺候,嘟囔道:你也吃点。
许默轻笑一声:我已经饱了,晚点再吃点别的。
宝臻差点把舌头咬下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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