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忘形之下,居然笑出声来。
师爷梅连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他瞪着蛤蟆眼睛,用惶惑的语气询问潘汝桢,他为何发笑?潘汝桢缄口闭言,冲着师爷摆了摆手。
茂兰瞟了一眼潘汝桢那样令人生厌的脸,轻蔑地对师爷说道:“他有什么事喜上眉梢,无非是想到了如何害人的毒计,所以才失口发笑。”
潘汝桢与茂兰目光相对,茂兰峻冷坚毅的眼神,刺透他的内心、深入他的骨髓,令潘汝桢坐立不安。他拂袖抹了一下额头不断渗出的冷汗,他做贼心虚,感到此时坐在堂上威风正气是茂兰,而自己却是接受申斥的阶下囚。
师爷梅连池看出了潘汝桢的紧张,他俯首贴耳,又与潘汝桢窃窃私语一番,潘汝桢惊堂木一拍,暂且将茂兰还押大牢。
屏退众人之后,梅连池单刀直入,询问潘汝桢刚才在堂上是不是有什么顾虑。潘汝桢点了点头,他告诉梅连池,他虽未与周顺昌谋面共职,但是亦听说过他的政绩官声,潘汝桢从这隐隐透出斑斑血泪的卷宗里,感到了一股寒凉之意。
师爷嘿嘿冷笑道:“大人,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。敢问大人,您之所以能右迁擢升,靠的是什么?”
潘汝桢嘎巴一下嘴,从牙齿费力地挤出一句话:“当然是魏千岁所赐,你问这个干什么?”
梅连池点了点头,他告诉潘汝桢,魏千岁做事斩草除根,绝不留下祸患,他又最恨忤逆他的人,如果千岁得知大人捉了周茂兰,却迟迟不肯将他定谳问罪,大人想想看,他会怎么对付你?
一语点醒梦中人,潘汝桢汗流浃背、失魂落魄,他对梅连池说道:“梅师爷,你的话一点没有错,可是姓周的那小子,一看就是个硬骨头,想从他的口中问出个只言片语,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。”
梅连池看了一眼束手无策的潘汝桢,又是禁不住一阵冷笑。他对潘汝桢说道:“大人何其聪明之人,怎么到了关键时刻竟犯起了糊涂,
咱们为达目的,可以不择手段,只要让周茂兰签供画押就行。”
潘汝桢恶向胆边生,当晚又吩咐恶差将茂兰押入大堂安排夜审。这次潘汝桢恶眼上翻,彻底撕去伪君子的面具,他吹胡子瞪眼地对茂兰说道:“姓周的,我没时间在这跟你穷蘑菇,还不赶快把你如何与那酸秀才诋毁魏千岁的事情交代清楚?”
茂兰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潘汝桢,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我与秀才萍水相逢,何来的共谋?”茂兰口若悬河,妙语连珠,潘汝桢干瞪眼睛,
吞舌吐唾沫。茂兰这个“刺头”真是让他无可奈何。
这时又是师爷梅连池出来解围,他对潘汝桢说道:“大人,这小子牙尖嘴利,不给他点颜色看看,他还以为大人是聋子的耳朵——摆设。”
潘汝桢连连点头,指着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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