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头,又是另一回事。
这些说法,既然刘玉说都是“显学”了。
那么,李欗肯定是不止一次听过的。
况且,这的确真的就是如今的显学,尤其是新学派中显之又显的显学。
早在当年刘玉在松苏主持下南洋的时候,和颜李学派那群人扯犊子的时候,这个想法已经在市面上出现。
而伴随着扶桑的移民,使得一些东西,似乎真的可以实现。
之前讽刺颜李学派,说你们琢磨着人均五十亩地,压根不懂算术,在这瞎想啊。
可现在……
扶桑、南大洋,真的有几十亿亩土地可以耕种,而且气候适宜。
小农梦想。
井田复古。
工商新学。
这三种原本说完全不可能掺和在一起、甚至可能是不共戴天的学说,竟然搞成了一种大杂烩的显学。
不过,这个问题,难点不在于这是不是显学。
而是,显学可以在民间。
但是,显学不能在朝堂宫廷有代言人。
除非,显学不再是显学,而成圣学。
否则的话……你个公爵、你个皇子亲王,成了显学的“众望所归”,你想干啥?
这是你这个公爵,还准备再进一步,准备在大顺获封个“安顺公”?
还是说,你这个亲王,准备把这些显学之士网罗府中,准备开天策上将军府啊?
甚至于,再低一点,不是王公,只是士大夫。
那你这是准备“以一人之力、而易天下之学”?准备搞《三经新义》,改科举,搞学校,以后取士皆以《三经新义》为标准答桉?
即便说,刘玉说纯粹是学术讨论。
但学术讨论这种事,处江湖之远,倒是行;而居庙堂之高,搞学术讨论,那就有点吓人了。
最开始,李欗只是和刘玉谈自由贸易,眉飞色舞,甚至要搞新天下。这个,问题一点不大。
现在,刘玉问这个,李欗就感觉到略微有些别扭了。
他也没有正面回答,而是打了个哈哈道:“此事,知难行易。”
“昔者荆公变法,而天下乱。总不能如前人所言,荆公就是大奸臣吧?总归是为社稷着想的。”
“如今,黄河还未修成,我看此事,日后再说。”
“待黄河道成……如国公言:后来人、后来事。”
“不过,是不是可以行折中之策呢?”
折中之策、折中之策。
这些年,大顺的政策里,最不缺的,就是折中之策。
各种折中。
既然说折中之策。
那么,也就是和稀泥。
刘玉也不必问什么叫折中之策。
无非就是。
既不均田。
也不大改。
工商发展。
一切如常。
而以朝廷之税收,行移民之事。
今年移一县、明年移一州、后年移一府。
愚公移山、精卫填海,天下几百州县,百十年估计也就差毬不多了。
李欗不必说什么是折中之策。
刘玉却不得不问一下,看看李欗对于现实和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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