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的塞外,正是最炎热的时候。成群的牛羊随着牧羊人在草原上漫步,留下大堆大堆的肥料,也吸引来成群的蚊虫。
故而一到六月,整个塞外都是难熬的。
他们住的蒙古包是用厚厚的皮子制成的,多年用下来,难免有些许味道,会招惹蚊虫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。
好在陆亦凝早有准备,驱蚊水、花露水、蚊香、香囊等等都带来了。只是现下是没法用,还在她那个蒙古包里没收拾呢。
这蒙古包很大,大概得有一两百平米,里头也是有分区的。把客厅,卧室给隔离了出来,只是此刻四爷这儿隔离的帘子被撩起来了,陆亦凝隐约能看到里头的床帘和柜子。
这里实在闷热,因着四爷染上时疫,本就狭小的两个对流口也被死死封住,门口的流苏帘更是进不了多少空气。
室内只觉闷热,扑鼻而来的具是一股血腥之味以及浓浓的药味儿,空气根本不流通,几乎叫人站不住脚。空气不流通,才更容易滋生细菌和病毒。这样恶劣的环境,四爷如何能够养好身子?
只怕才有好转,便又被感染了。
而且屋里头还有不少的苍蝇、蚊子。眨眼的功夫,陆亦凝手臂上就被咬了几个包,四爷、四爷可真是受罪啊。
得亏是陆亦凝戴着口罩,浑身上下又捂得严实,若不然怕是要叫蚊子咬死。
陆亦凝嘴唇便抿成了一条线,心里沉甸甸的,这里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。她甚至这座蒙古包里没看到一个熟面孔,一个都没有。
甚至都没能看到苏培盛和尽忠,若是这两人在,或许四爷的情况不至于如此糟糕。
蒙古包里有两个小太监,一个宫女以及一个老嬷嬷,面上都围着厚厚的白色布条,口鼻都被遮盖住了,只留下光洁的额头以及一对眼睛。他们分工不同,可有一点却是心有灵犀,那就是离四爷躺着的床很远。
谁能不怕死呢?
理智上,陆亦凝觉得情有可原。但情感上,她却是觉得这些人阳奉阴违,简直糟糕透了。
眼瞧着陆亦凝带着彩莲径直走了进来,为首的陆亦凝穿着虽素净,可行走间衣料竟没有一丝褶皱,面上戴着古怪的帘子,手上还穿着一双能露出十指的东西,同她们的打扮不大一样,这四人便是再愚钝也知道是个主子。
四人连忙停下动作,上前俯身请安。
只是那位老嬷嬷似乎颇为拘谨,在离大家伙都挺远的地方顿住脚步,恭敬行礼。
陆亦凝微微颔首:“都起来吧。我是雍王府的钮祜禄格格,奉命来照顾我家爷。给我分配的蒙古包离这儿不远,距离栅栏口左侧第三个就是,日后若有什么事可以去那儿找我。”
四人慌忙道:“钮祜禄格格安。
陆亦凝点了点头,道:“王爷染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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