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不甘,利落爬起来,反扑上去,两个人扭打成一团。
争执愈演愈烈,没一会儿老师也来了。
问明了缘由,将打架的两个人叫到办公室批评教育了一番,最后以互相道歉收尾。
人们总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。
老师,同学,当事人,还有廖栩。
叁天后的今天,那位男同学请了假没来上课,反倒是他的家人闹到了学校。
带着医院的诊断书来追究责任。
诊断书上写明:左眼角膜穿通伤,需尽快手术。
因带有利刃或尖端物体的切割伤或刺伤,异物碎屑进入眼球,以及钝器伤及眼球而造成眼球的破裂。
完好无损的孩子送进学校,转头就得了这么个病,任何家长都不会善罢甘休。
追问过后,知道前几天在学校里打架,说是被推了一把眼睛不小心磕在桌角上。
时间推演,所有矛头都直指与他产生过身体接触的廖栩。
廖玲被匆匆叫到学校,前因后果都来不及了解,就被对方家长按头道歉。
孰是孰非好像变得没那么重要,总归自家的孩子安然无恙,瞧人家孩子还在医院里躺着,眼睛能不能保住都未可知。
说破了天都是错。
进了办公室以后,廖玲的腰和头一路低着,卑躬屈膝,嘴里满是“对不起”,保证一定负责到底。
对方家长也是个硬骨头,言辞狠戾,扬言要廖栩赔一只眼睛才罢休。
这话一出,在场的人俱都倒抽了一口冷气,老师校长纷纷来劝,到最后从暴力讨伐游说到金钱赔偿。
廖栩被吓得不敢吭声,躲在妈妈身后,学也没法上了,直接回了家。
顾希安看到的,就是这样一个默默哭泣的廖栩。
“你真的推了?”
廖栩点头,又摇头,最后还是点头。
“为什么摇头。”
“我推了他,可是他…那时候明明看得见,还扑过来踢我。”他抽泣着,话说得紊乱。
“所以,你觉得他眼睛的伤不是你造成的。”
廖栩笃定点头。
顾希安皱了皱眉,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屋子里只有一个老时钟在滴答吵闹。
沉默良久,她问:“吃过饭了吗。”
廖栩没有应声。
顾希安又问:“妈妈呢。”
谈及此,廖栩的眼泪哗地淌下来,“妈妈…被他们抓走了。”
被几个大汉盯着,翻箱倒柜把家里所有的积蓄如数上缴,又被带着上医院,不是抓是什么。
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家里没有了安宁,隔叁差五来几个彪形大汉上门闹事。
每每这时,顾希安和廖栩被妈妈藏进卧室,门上的锁眼早就脱落了,留下一个圆形的孔。
透着那个圆形望出去,她看到廖玲战战兢兢的姿态,双腿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棒子,膝盖微微弯曲,整个人下意识向前倾,怎么都站不直。
只差没有跪下了。
或许知道跪下解决不了任何,或许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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