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恪王不足以为敌。”
“……恪王?”
秦观月似笑非笑地摇摇头,双眸幽深,“太子继位最大的障碍从来不是恪王,是现在皇位上的那人。”
宫越曾说过,有的帝王是为千秋功业,有的帝王为荣华富贵,而有的帝王,譬如宁昭,他不在乎宁氏江山,也不在乎大羲,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在史书上留下姓名,哪怕不惜一切。
岑舞目光怪异,“宫越跟你说的?”
秦观月反问,“何以见得?”
“这天下间最了解宁昭的只有一个人,那就是宫越。”
“……为何?”
“你不知道?”
“他从未主动与我提起过宁昭。”
“昔年先帝在世,宁昭不过宫女之子,无势亦不得宠,而后得了钦天鉴相助,又恰巧太子战死,他便成了新帝。”
她在“恰巧”二字上加重了语气,丝毫不掩饰对宁昭的讥讽,“开国武帝为保证大羲绵延昌盛,命钦天鉴择明君,忠心辅佐,不得徇私,偏偏他宫越放着英明贤德的太子不选,反倒选了一个庶子。”
秦观月不做评价,径直问道,“你怀疑宫越徇私?”
“不然呢。”
“阴谋诡计同样是实力,昭昭日月者或为贤者,却不能为君。”
秦观月没有反驳,她并不觉得宁昭一无是处,相反,除了宫越,宁昭是她穿越以来遇到的最难对付的人,他能继承帝位从来不是运气。
岑舞板着脸没说话,目光落到前方不远的帝师府,“他还真信任你,放任你将霜寒洲带走,连个监视你的人都不放。”
“放了,半数凌云骑,被我弄走了。”
“……”
岑舞愣怔片刻后一笑,停下脚步,“行了,你自己进去吧。”
秦观月点点头,转身便走,却又被喊住。
“还有事?”她问。
岑舞盯着她好一会儿,忽然问,“你对皇位有想法吗?”
秦观月一愣,随即笑出了声。
岑舞尴尬地摸了摸鼻子,转身走了。
秦观月看着她的背影,身边不知哪里来的一阵凉风,她转过身回府,却见到了站在门口一脸焦急的谢珩。
“帝师大人。”
他期盼地看着秦观月,试探道,“不知你可还记得昨日答应小生的事……”
秦观月边走边道,“今日我出去遇到了太子侧妃,她告诉我最近太子忙着处理与赫连英有关系的人,心生交瘁,其中还有一对母子。”
谢珩脸色一白,攥紧了拳头,没有说话。
秦观月却追问道,“你觉得她为何要对我说这番话?”
谢珩紧抿的嘴缓缓打开,声音沙哑,“是在下连累了大人……”
“你虽愚昧,却不古板,这也是我愿意帮你的原因。”
秦观月接过妙妙递来的湿巾擦了脸,缓缓坐下,“你在我府前跪了小半天,该知道的都知道了。不过两条人命,对我来说确实可以做到,但我却欠了太子一个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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