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书甚至多过钦天鉴,倒是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。
古人安土重迁,且重传承,钟氏一脉很有可能知道更多秘辛。
她问了句,“听闻,天子的那位皇后便是出身坤域?”
钟玉一听便紧紧盯着她,“此事你从何听来。”
“是大夏的那位龙女告诉我的。”她也没有隐瞒。
“龙女……”钟老爷子摸着胡须,喃喃道,“那就对了,大夏乃是神风正统,又从李姓,自是知道的。”
他也没有奇怪龙女为何告诉秦观月这种事,而是继续道,“坤域皇室本是姓南,后封钟山后,嫡系一脉便都改了钟姓,而在钟地尚有不少人为其生前立祠,死后建庙,如今尚有遗迹。只不过,钟地子民不称其神风皇后,而称帝侯。”
生前立祠,死后建庙,历来都是大功德者才能享有的待遇,连天子都不曾有这种待遇,为何那位帝侯能享有?
“是只有钟地的风俗,还是当时整个皇朝如此?”
“整个皇朝皆是如此。”
“……”
秦观月很震惊,整个皇朝如此,也就是说,当时的整个沧澜都在为那位帝侯立生祠建庙,日夜祭拜,整整五百年。
“天下祭拜,整整五百年……”
她有些难以想象,“她到底做了什么,值得如此?如此功高盖主,即使是自己的妻子,那位天子也不会丝毫不介意吧?”
“谁知道呢,我也是从家乡的习俗传说之中才知晓的。”
“那史书呢?皇朝之前便有史官,应当有那位帝侯的记载才是。”
“皇朝覆灭已久,所余史书多被带至大夏,大羲所剩无几,国子监的藏书阁不过吉光片羽,你若是想看,便看吧。”
秦观月伸手接过他递来的钥匙,忽然问了句,“藏书阁可有皇朝时的地图?”
钟玉一愣,随即皱眉想了半天,“这个应该没有,不过我记得郑国公似乎收藏了不少皇朝时期的古物,你可以去问问看。”
秦观月谢了老爷子一句,临起身时又似不经意地说了句,“祭酒可记得我形影不离的少年?”
钟玉不知她何意,“什么少年?”
“那是我师弟萧声,我方才与他一道进的宫,不过他没跟我来这里,而是替我向陛下送东西去了。”
不等钟老爷子继续问,秦观月便道,“是一份奏疏。”
钟玉眼睛一下有了神,“什么奏疏?”
“与四国通商的奏疏。”
三日后。
早朝,朝臣们三五成群地走进殿内,一边相互问好,脸上都多多少少挂着点笑意。
他们心情确实不错,为何?当然是因为那个封了帝师的女人这段时间一直没生事,甚至都没露过面啊。
此事着实叫朝臣们心情舒畅,连年迈的霍大人都显得脸色红润了些。
结果他们前脚刚进大殿,后脚秦观月就悠悠闲闲地进了大殿。
一袭合身的云纹玄袍,玉冠绾发,秀美柔和的女子眉眼在这个庄严肃穆的朝堂显得格外醒目。
众大臣一见到她,脸都变了。
凤丞相倒还算镇定,朝她拱了拱手。霍大人直接翻了个白眼,转过身去全当没看见。
他当没看见,别人可不能当没看见,个个干笑着问了好,秦观月也都颔首应了。
倒是太子十分高兴地迎了上来,“身体好些了?”
秦观月点头,她对外托辞生病,不少人都来送过礼探望,而太子或许出于某些原因,送的礼格外重。
“好多了,多谢太子关心。”
“到底是姑娘家,还是要少劳累些的,孤命人送去的那些药材你可要记着吃,毕竟你可是我大羲的股肱之臣。”
秦观月瞥了他一眼,心里猜测着上次谢珩那事之后,太子身边的那个谋士估计又给太子进行了一番思想辅导,说话明显聪明多了。
宁辰边夸着边观察着秦观月的神色,见她没什么不对劲,才终于忍不住开口,“听说前些天,有人在帝师府长跪——”
他话未说完,身后的殿门便响起了脚步声。
秦观月转身看了眼,却是已出宫建府的恪王带着个年轻官员走了过来。
那年轻官员也是熟人,正是数日不见的谢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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