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荒城露冷,残月孤,艳鬼笑。
今次这梦不大对劲。
那一步一莲华的白发女子,竟变成了苏倾河。
她走得很轻,像寒空中的一点微尘,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散。
冷烟如冥火般奕奕浮动,轻蓝与暗紫的飞光纷扬乱洒,迷迭香气淡淡弥散。
晏闻遐奋力想要挣脱梦魇,胸口却仿佛被巨石死死压住,动弹不得。
人比天涯远,一笑轻诀别。
他听见自己嘶哑着说:“我让你活好不好?”
声音压抑着极大的痛苦。
不,他从未这样方寸大乱。
苏倾河越走越近,触目都是鲜红的血——不是旁人的,而是她自己的。
他丢了剑,伸手便要接她入怀,却在触到那柔软发丝之时猝然睁了眼。
“呼,可算是醒了。”
胸口的重量移开,呼吸一畅,连带着梦里那些恐惧无措一同消失。
云色微晴,他半躺在岸石上,水声叮咚乱响,古岸平江浸入远天,与混沌虚空交接成一线。
苏倾河也似心里落下了大石头,跌坐在他身侧,拧着裙摆絮絮叨叨:“把你捞出来就叫不醒了,话本上说摁几次胸口把水压出来就好,果然有用!总算不用浪费我的血了。”
晏闻遐一时语塞。
能不能压出水说不准,但她若是再摁下去,怕是要压出血来。
苏倾河见他不答,眉头跟着衣裙一起扭成了麻花:“喂,晏企之,还活着就吱一声,这样盯着我看怪瘆人的。”
风动云移,天光乍泄,少女的身影在日晕里朦胧不清,清亮的声音好似黄莺啼过空谷。
晏闻遐扬了扬一侧虎牙,嗓音沙哑:“放心,活着的。”
真是个荒唐至极的梦。
他承认,如今苏倾河于他的确有几分特别,但她若当真沾染魔道,他绝不会留她性命。
道盟世君永远不可能徇私。
苏倾河根本不知道他悄悄做了个恐怖决定,带着责怪的语气问:“你没用鲛珠吗?怎么脸色还这么差?”
晏闻遐撑起身,淡淡道:“昨晚神力暴动,若不是我借涅槃刺压制,你恐怕已经爆体而亡了。”
苏倾河微微低了头——右掌心的印记果然淡了些许。
难怪她昨晚睡得那么不舒服。而且,幻境依附于神器而存在,如果不是他一直撑着,子夜镜再像之前凄凉筝那般与她共鸣,她还得遭不少罪。
“各取所需,别指望我感激你。”苏倾河蹬了浸满水的绣鞋,心里却一点都不心安理得。
他这般帮她,到底是为了神器还是为了她?
垂下眼,只见五只足趾排列整齐,足弓好像由象牙雕就,偏偏多了几道不规则的淡粉疤痕。
苏倾河眉头微皱,倒干了鞋里的水,边穿鞋边道:“晏企之,你有什么不用留疤的法子吗?”
她这具身子早已绝了气,纵借着神器复生,也终究不似常人,五感已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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