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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夜,嘉洲。
相比主楼的热闹,寻常阁后院灯暗人稀,朦胧夜色里,布衣男子横坐在梨花木窗上,正提着酒坛急急斟酒,将水中明月一碗接一碗饮尽。
酡色爬上眉梢,平日冷硬的灰眸也朦胧起来。
酒入愁肠,梦回十洲云水。
这世间始乱终弃的故事大抵相似。
怀柔年间,风流少爷爱上了烟花女子,不顾族人反对将她迎进家门。
红烛高照,新人楚楚。
可这夜来风雨般的梦境来得快去得也快,几场欢好后,少爷便对她失了兴致,在春寒料峭的清晨写下一封休书。
她抱着出生不足月的婴儿走在街头,仰望空中凉薄的云,凄然一笑。
可怜人意,薄于云水。
他本名傅云,浮云游子的云。
自记事起,他身边就充斥着某个年轻女人的尖叫与呵骂。
女人瘦脱了形,寒冬腊月尚穿着春衣,平日里总红着眼掐住他的脖子,一遍遍诅咒他是天煞孤星,不得好死,但被人百般欺辱后,却又抱着他不成调子地哭嚎。
那便是傅云的娘亲,他忘了她的名姓,却至今记得那吵闹至极的声音。
怒火与泪水是人世间最没用的东西,可爱恨却是最难懂的。
傅云不明白,她若恨他,又为何要予他生命?若爱他,又为何在重新攀上权贵时,毫无留恋地将他摔下马车?
额角撞在道旁碎石上,他失了意识,再醒来时已身处一个唤做“玉京十二楼”的地方。
陌生人告诉他,采药老仆救他一命,但若想要长久留下,就必须打败这杂院里的所有人。
他既无处可去,不如留下。
修炼内功是个枯燥无味、费神费时的过程,一般年纪的孩童忙着数星星扑蝴蝶时,傅云却闭门钻研,刀剑、搏击、术法、轻功一样不落,一日只睡两个时辰,灯烛彻夜不熄,把床帐都熏成了墨色。
他只知道,赢了,才有活路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,他自参加实战以来便无一败绩,入门试则毫无悬念地拨得头筹,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,成为玄尊座下唯一弟子。
直到,师尊护送神女去轮回井,将新收入门的小师弟全权交付与他。
作为曾经的玄尊座下唯一弟子,傅云对这个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第三者,可谓要多膈应有多膈应。
雨歇风静,晨光熹微,庭院两侧的短墙呈现出淡赭色,西南角上池塘清浅,暗香袅袅,不类人境。唯一美中不足的,就是那短墙之下被破坏得一片狼藉的腊梅了。
傅云立在庭中,并未有丝毫畏寒的表现,灰色眼眸紧紧锁着池边年岁更小些的少年。
小少年身量不高,肉嘟嘟的手里拿着一柄三尺长的钢刀,一下一下将腊梅花枝削成长短整齐的细棍,动作跟扯大锯似的,眼神却出奇的认真。
良久,他终于削完最后一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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